田斌
子卿先生赋予诗歌艺术三十余年梦想的萦绕与追求,并且一以贯之地将此化为具体地投入,令人羡佩。他对诗歌高度的、整体的追求,源于诗歌魔力和词语的发光内涵,源于在现实生活中将细节具体化,将言语内层里的东西提炼出之后的快感,让爱占据了心中最高的精神领地。
缘于对诗歌艺术的挚爱,青年时代的萌动与激情奠基了他文学之芽的嫩丽与葱郁的希望。当然,诗歌作为一种最早的语言精炼的类别,它的囊括性和艺术性,是学诗、写诗的人始终甩不掉的绚烂的影子,是生活状态中拦阻的力量粉碎不了的挤占,更是一直以来创造欲望愈来愈烈的子卿先生无法躲避与摆脱的情绪抢夺。他在诗中反复表述了这种卸不下来的文字之梦与激情浇铸。作为一位用心血与真情写作的诗人,子卿陷入了一种对艺术的沉溺,就是说用现实生活的储备扫描了所有应扫描的区域:无论是社会景致、记忆中的乡村活动、信息社会流通的变化场景、权力所占有下的人性分裂、劳动和劳动力原始和现代的变化形式、亲情的剖析和眷恋,他始终坚持用爱串联一切。可以肯定地说,他是让爱占据精神领地的诗人。
我与子卿先生不甚熟悉,但诗造就了我们相识相知的缘分,并将因诗的交往而持续而深入。社会流变的速度是诗歌关注的对象,也是诗歌应反映的具体的分类。子卿先生在企业宣传文化部门工作多年,面对体制转轨的年代,学者和知识分子内心世界的变化和社会资本的高度膨胀,使诗人子卿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直视整个扭曲的世界:生命的脆弱性、人的脸的多层次虚拟性和物质对人的迫压,甚至所有的单数意义上的肯定均变异为可理解的多面性,这些更新的信息和形象又从子卿的笔下铺排出来,可以这么说:这是子卿先生诗歌创作的又一次突破,是诗人关注社会惯例发生捩转的新的尝试,这是时代使然,也是诗人不得不发生内心价值重估或重新摄制的再生。
所以说诗人的使命虽然在物品、技术统治时代发生了内容上的转换,但诗人边缘化角色的非确定也是诗人应该承担的社会定位。无论怎样,在我看来,诗人子卿对诗歌最重要的概念的把握始终没有发生动摇:就像他在《邂逅春天》这一首诗中所说:“也许/我们已对视了半个世纪/彼此的眼神还滞留着幽暗/也许/心头的季节还在沉默/沉默如案头陈年的笔/与春天同步,我来了”,珍爱生命、热爱生活永远是诗人藏在骨血里面的生命细胞,那些庸俗细胞、资本细胞、权力细胞都会被一一排斥掉。这是诗人子卿坚持的创作方向。当然多元化的创造路线是诗人应对场景的必然趣势,把所看、所感、所接触的事件统统加以梳理,利用字词的原始冲力和意义的强大召唤,使人这个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能动物体,变得自省和逐步理性,是诗人一次或多次提醒的单元和局部任务。
因此所有的诗人都是时代的募刻者,又是战胜字词原始内涵的操作者。我愿子卿先生在创作的文字悦中,看到中国文字的架构之下所蕴藏的浩大的资源,以及如何整合诗歌所昭示的内容,它们的尖锐性、美质、游戏的寓言效果。子卿先生已出版了诗集《燃情岁月》和散文诗集《流火的季节》,其中积累了诗人二十多年的观察和情感的陶冶,他是一步一步在诗之途中走动的人,迎面扑来的各色景象和没完没了的情节,将是他的弥足珍贵的生活素描,是诗歌采摘的中心。语言世界充满了能指的喧哗和诗人注入的意义,诗人子卿会在此中阐释一生的情感吗?我坚信,诗人子卿一定会用爱放飞梦的白鸽。